表里两江湖
第83章 表里之间
车子停下，两人出来。
御啸龙发现在这里的不止是他。
萧月疏、窦方、熊百川和苏鱼传都在。
他们四人脸上本来略显茫然，但看到御啸龙在，却好像吃了定心丸一般。御啸龙冲他们四人点点头，四人会心一笑。
“他就是他们的盛神龙？”
御啸龙侧目一望，旁边还有两个少年。
一个身穿白月袍上边一条鎏金龙，一个则是青袍蟒绣。
看来本地是龙蛇混杂，而且不止一条。
墨尝君漫步插身于御啸龙和白袍少年之间，说道：“多余的事情不要说，现在应该看的是战局。”
“是啊，应该让他们看看。”白袍少年笑着摆开折扇。
扇面居然也是白色鎏金龙。
他仿佛时时处处都要提醒别人他就是盛神龙……的候选人。
看来他的位置得来不易啊，御啸龙感叹。
鬼谷隐脉这是要给他展现门派秘密了？
下边是一片灯火，隐隐约约有人。
不过，御啸龙现在不清楚他看到的是不是人。
因为那些人全都是混混沌沌的。
一般人走路不说是昂首挺胸，最起码应该是抬头，躯干不动，四肢是从跟发力。但是眼前这些……完全不对头，四肢是从末端发力，带动躯体。而这躯体，也是颤颤巍巍的。
向左边走一步，就往左边一歪。向右边走一步，就往右边一斜。
那脑袋更是左摇右摆的。
一般人这么走，早晕了。
“他们怎么了？”御啸龙问道。
墨尝君尚未说话，又是白袍少年抢答。
“这是一处北漠的游民氏族，他们已经被改造过了。”
御啸龙侧目看他，却看到墨尝君是用相同的眼神，而且满是疑惑。
他便知道自己不用多说，这少年是受压力太大了。
“你下去看着战局。”墨尝君说动。
少年答应一声，便加入了另外一群人。
意腾蛇、势鸷鸟、志灵龟和威伏熊都在那里。势鸷鸟正在说什么事情。
虽然不知道自己这边的四个人和他们的前辈是怎么相处的，御啸龙却能知道他们应该是有自己的相处方式的。
毕竟大家都有过一段师徒之缘。
这边的少年加入了另外一边，却还是要显得和众人不同。眼看其他长辈都默许他的行为，御啸龙算是知道那少年真的是与众不同。
“你徒弟？”
“对，这话题，暂停。”
墨尝君要说的话已经被打扰很久了。他还要和御啸龙把话说明白。
“在你眼中何谓江湖？”墨尝君问道。
“我不想说傻话，我听你说。”
御啸龙是一个经常让墨尝君出乎意料的学生。
他现在也是如此。
墨尝君笑道：“眼前所见也是江湖。”
“群魔乱舞？”
墨尝君并未回答这个算是问题的评价。
他只是告诉了御啸龙一件事情，里江湖的事情。
里江湖，无数人用机关术、武术和阴阳术创造出来的世界。
起初它只是几个人练武所用，为的是身临其境，如同最开始的木人桩一般。
愈来愈多的人开始加入这个世界。可是人们没有意识到，不同的人会带来不同的思想，而这些思想会慢慢改变这个“木人桩”。
从最开始的一团无法成型的迷雾，到真实而复杂的广褒大地。接触的人完全无法分辨出自己所处之处到底是真实的表世界还是里世界。
木人桩变成了木人巷，木人巷变成了木人城，最后成了木人国。
“为了掩盖里江湖的存在，始皇帝焚书坑儒，将一切掩埋。他的想法很简单，将了解的人全部杀掉，这里江湖就没了。可惜……”
败了。
若是胜了，御啸龙就不会看到墨尝君忙活了。
“若只是练功所用，还不算是危险。最危险的是人心。有几个人为了躲避始皇帝的追杀，进入了里江湖。这帮人中最有名的是赤松子和黄石公。”
原来三杰之一最后随赤松子游，是进去了。
“那个世界扭曲而且危险，本来就容易吞噬他人。更何况，还有一个人将整个门派都搬进去了。他也是第一个以门派之能立身于那个危险世界的。只因为他们和里江湖的作战是一场持久战。”
御啸龙算是听明白了。
墨尝君在卖关子，但是他知道，这个人是谁。
能有把握在一个危险而疯狂的世界存活的，肯定是不怕死的人。
“天魔教，对吧？”御啸龙问道。
“对了，就是西门魁星和玉无咎。其实，可以看出，玉无咎很喜欢你，玉罗瑶很喜欢你。否则她也不会以千岁之身下嫁于你。要知道他们可是流星带来之民。”
千岁！
御啸龙没有表示，但是瞳孔地震是免不了的。
玉罗瑶看上去甜美可爱，居然都千岁了吗？
墨尝君笑道：“岁数有意义吗？在里江湖怀胎标准时间是四十个月，也就是三年多。一个人长到十九岁该有多长时间？我相信有一个故事能告诉你，有人懒月了。”
四十个月是三年零四个月，一般的胎儿懒月最多是十四天，同理换算应该是三年零六个月……
怀胎三年零六个月的婴儿应该是很厉害的，特别厉害的那种。
可是这个人出现的时间是……
“里江湖这么早吗？”御啸龙惊讶道。
墨尝君只能说道：“阴阳术和武术的发展比你想想的早的多。那是鬼谷收集到的，最早的里江湖记载。鬼谷隐脉挺身对抗的时候，里江湖已经是突兀出现不可收拾了。”
御啸龙似乎明白了：“这就是某个故事的原型？”
“对，那个时候是四大高手带十二弟子配七隐前辈，将诸多里江湖出来的东西全都搜罗出来塞回去。可惜他们不会死，现在还在里江湖深处游荡。十二人为显脉所以留名，七人为隐脉所以只有代号。王蝉只是若干盛神龙之一。”
“是啊，从此之后每当改朝换代的时候，杀戮过重的地方就会因为血气太重而导致表里之间的界限不清。此时，才是鬼谷七隐的责任。”
墨尝君看向前方。
“杀掉所有被里江湖气息吞噬的人，封闭表里江湖之间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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